“佘年,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一定很幸苦吧。”燕婳叹了一口气,收回手。

    “不幸苦。”佘年开口,他唇角露出一抹清澈的笑意:“就是经常想师父。”

    “师父对不起你,答应你父母要亲自教养你,却没有信守承诺。”燕婳道。

    “不,师父没有对不起我,师父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师父,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永远是师父。”佘年有一些急促的开口。

    “你要去边境,夫人和相爷怎么说?”燕婳询问他,像以往一样。

    “夫人来信,说尊重我的决定,不过,若是我真的死了,师父会很伤心,让我一定要活着回来。”佘年半开玩笑的出声。

    燕婳却是道:“你去那里,师父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一定要活着见我,无论你去到那里。”

    佘年见她肃然的神色,连忙点了点头:“是,师父。”

    “你想去就去吧,什么时候会皇城,师父都在那里等着你。”燕婳开口,她觉得自己始终欠了佘年,这些年他失去父母,一个人远走他乡,连她也不能陪在身旁,虽然聪明,可又怎么不幸苦。

    “好。”佘年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染上了笑容。

    对于佘年来说,无论他走到那里,师父都是他的归途,有师父就有家。

    燕婳第二天离开了傅县,佘年一直跟在她身后,送到不能再送,才泪流满面。

    离开皇城那一年,佘年并没有哭,那时候懵懂,对未来也害怕,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不流泪。

    可在异乡见到师父,他却忽然觉得很难受。

    他希望永远留在师父身边,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武山说,男人必须自强不息,他只能往前走。

    佘年回到武府,武山刚好回来,见到他这个模样,还有一些奇怪:“我亲小十,你这不会是沙子进了眼,怎么两眼都肿了啊?”

    佘年想要回房间,被堵在那里,根本走了不了,只好无奈道:“武叔叔,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有一些不舍得师父。”

    “不舍得你师父,哭什么啊,这都都大的娃了,还动不动哭鼻子。”武山唾弃道。

    虽然如此说,可武山还是仔细打量了他的神色,下面戴着面具,露出一双眼里面,又肿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