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吟澜和慕沉笙闻言，皆是一愣。
“何为伥鬼？”
陆离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一间披风递给季吟澜，一边说道：“为虎作伥。有些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会化为伥鬼，相当于虎兽的奴仆，将其他人引入山林，成为虎兽的口中餐食。”
季吟澜将披风系好后，觉得暖和多了，她抬头问道：“你怎么判定柳烟是伥鬼？她白天还卖给过你香粉呢，是鬼的话，不都只有晚上才能出来？”
陆离道：“猜的。”
季吟澜：“......”
您这语气，可真不像是猜的。
陆离补充道：“出事的人家，都有这乖乖粉的味道，此事应该与柳烟脱不了关系。”
慕沉笙在一旁听着，脑子里似是闪过了一道灵光，“莫非真的是柳烟用这香粉，故意将虎妖引来的，又为何醉仙酒楼的老板就相安无事？”
季吟澜沉思片刻，回答道：“方才柳烟在临走前，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想了想，赵家的家主赵桥宁有一个十分心爱的妾室，李家的公子酗酒赌钱，败光了家产，而王家，看似挺好一男子，对拼命挣钱养家糊口，但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和王夫人交谈的时候，她一直在整理她的衣袖。”
慕沉笙回忆了一番，“确有此事，我记得，她像是在掩盖什么。”
“她身上有伤，不想露出来，所以才那般小心翼翼的。”季吟澜道。
“身上有伤......”慕沉笙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地抬起头，“难道，是她丈夫打的？！”
这个念头一声生出来，慕沉笙十分鄙夷地冷哼一声，双手握拳，似乎要捏碎什么，“若真是如此，当真不配做一个男人！被虎妖吃了，那是活该！”
他一身正气，自幼拜入玄虚派，立志降妖除魔，扫平天下不公，这种欺凌弱小之事，他看不得也听不得。
季吟澜被他突然涌上来的凛然正气微微震了一下，开着玩笑说道：“师兄，那虎妖还捉不捉？”
慕沉笙的脸冷了下来，“自然也要，难道要由着他吃人吗？”
季吟澜点头，并未反驳，她缓缓说道：“我猜是——如果有丈夫犯了妻子不可饶恕的禁忌，柳烟便会将其引入山林，成为虎妖的口粮。但这都只是猜测，是不是真，还有待验证。”
“师妹想如何验证？”慕沉笙问。
季吟澜邪魅地笑了一下，“放心吧，以陆离现在在柳烟心中的印象，今晚他不会平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