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笙在季吟澜的安慰下,也渐渐冷静下来。
左右兰冉在引魂戒中安然无恙，没有陆离的指令，没有人能够伤得了她。
他心中有悔，只看着陆离手上的引魂戒,却不敢抬眼去看陆离的眼睛,也一直没和他说话。
心中挣扎片刻,他还是转向了季吟澜，问道：“吟澜,你方才说你疑惑什么？”
季吟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其一,我们来时遇到的那位书摊老板,他给了我们隐息果，又告诉我们兰冉师姐所去的方向,我记得他当时的原话是，‘她去了趟凡间，将自己的旧情人带回来后，要去找那鬼月老要竹枝水’,如此说来,他知道你是凡人，也知道兰冉师姐要给你喝下竹枝水,那他岂会不知,你若真将那竹枝水喝了下,来世会成为她的鬼奴吗？
他既知此事,并没有阻止，又引导我们来玉良殿寻你，到底所谓何意？那位书摊的老板，又会是谁？”
慕沉笙想了片刻,说道：“听你此言，我倒是觉得，那位书摊老板虽是没见过，但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
说是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此人是谁。
又是在鬼界，离去的故人之中，并没有谁能对得上号。
他遍寻回忆无果，便问道：“那另一桩，是何事？”
季吟澜道：“其二，师兄，我觉得，就算你愿意赎罪，愿意代替兰冉师姐受罚，她的怨念也不会消的。”
慕沉笙听到此事，脸色沉了一个度，“你不必劝我。”
季吟澜道：“我并非在劝你，师兄，兰冉师姐中毒之前的那段日子，你是不是正在蜀州听学？”
慕沉笙点头道：“确是如此，我是听到阿兰中毒的消息后，连夜御剑赶回来的。”
“如此说来，兰冉师姐的房内，不大可能有通槐茶。”
她用了“不大可能”这个词，也是因为心中所想尚都只是猜测。
慕沉笙沉默片刻，忽的上前拽了陆离的袖子，声音有些发颤，“陆离，你可确定，我当时给阿兰喝的，真的是通槐茶？”
陆离道：“我可以确定，那就是通槐茶的味道。”
慕沉笙一时无言，放开陆离的手又紧紧握了拳。
季吟澜摇着头，说道：“师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说，那壶茶并非是兰冉师姐自己备下的茶，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