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帮住村尾的老大爷摘了半天石榴，带着王笙月去尝过后，第二天又帮着大爷把石榴装一推车推到邻村市集上去卖。但去了市集才得知那一片地方因为新来了个村支书改了些规定，市集的散地开始一块一块地编号，手里要没有带编号的摊票就不可以摆摊。
赵虎本着吃人嘴短的原因，又承着小时候得老大爷照顾过一阵子的恩，本想帮对方去找邻村那支书说说好话请他抬个贵手，但又听说那支书是个做事雷厉风行又满肚子墨水的文化青年，而自己最烦和这种人打交道，便犯起难来。
王笙月听了这事，二话不说就要帮忙。
“不就两张摊票，我保准给您老人家搞回来。”他叫老大爷放心，还不等大爷叮咛，快步出了院子。
“小王这孩子……心眼蛮好啊。”大爷咳咳笑了两声，转头冲站一边的村霸夸王笙月热心。
“他心眼好？”赵虎脸色沉沉，冷呵一声，心里暗想：他这是上赶子送穴去了！
却说那头，王笙月到了邻村，向人问了路，走到村支书办公的瓦房前，站在门口先脱了身上的外衫，把它搭在臂弯再去敲门。
那门没关，里头的人叫他进去。
王笙月一推门，看见个长得端端英挺的青年坐在办公桌前批文件，板正的眉眼，神情严肃，额前的黑发三七式地自然咧开，蓬松柔顺。王笙月眼睛忽地亮了，纳罕地喊过一声：“景哥？！”
青年抬头，原本凝肃的眼神兀地一惊，椅上有针似地蹿起，脱口道：“笙、笙月？！”
原来两人竟是熟知。王笙月面前这个英气青年名叫景辉，父亲是江城食粮局的副局长——以前在王笙月父亲的手底下办事，但听说现在做局长了。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是妥妥的青梅竹马。王笙月以前对他有过意思，明里暗里地表示过，只是这青年是个不开窍的，不懂他心肠里那些弯弯绕绕。有次一起上学堂，两个人同桌，王笙月上课时忍不住给他手交，结果被他打报告告诉了老师。至此以后，王大少爷便知此人非他良配了，只保持常规交往，不再和他亲昵。
但现在形势不同了，王笙月带着任务来，并不在乎从前怎样。
“害，我以为新来的村支书是谁呢，原来是小景哥哥。”他心想熟人好办事，心里轻松了一点，面上刻意团出的讨好笑意也不觉收了，走过去把挂臂弯的外衫往青年对面的椅子上一搭，俯身顿肘地往桌上去瞧，口中问道：“这是些什么文件？”但见那文件上放着十几张正在盖章的纸票，每章编了号，就知是摊票了。
景辉兀愣愣站在他对面，抿着唇看他，手心攥得出了汗。
王笙月进门时就只穿了件又薄又透的白棉背心，雪白的肩颈和纤细的手臂裸露出来，在打进窗台的微光里显得格外漂亮，尘埃在光线里飞舞，他浑身的皮肤也在光线里呼吸，玉色光洁，浑白鲜活。胸口的两蕊茱萸微顶着背心显出形状，像才露尖角的小荷，稍稍透出点淡粉，朦胧隐约在纯白的面料里，伴着呼之欲出的旖旎。
景辉的眼睛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又见他佝了身看那文件，背心的领口往下豁开，露出胸前一大片风光：白净的胸脯上乳晕圆圆，淡茶色的底，乳珠嫣红，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有人注视，堪堪挺立起来，像两滴欲往下落的石榴汁，叫人恨不得张口含了吮个干净。再往下看能隐约瞧见内折的腰线和半块小巧的肚脐。
“笙、笙月，”景辉没话找话地说，“你、你不是隔壁村的，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王笙月直起身，抻了个懒腰，背心向上辗移，露出盈盈的腰胯，肚脐下方的腹块有点肉感的微突，若经手去按必是深陷的柔软。他打着哈哈和对方说起摊票的事，试探几句，发现青年一板一眼地并不肯通融，于是边说边在办公室里闲转，走到窗前拉了窗帘，看着重新坐下准备继续办公的人，眼神狡黠地走过去，径直坐他怀里。
对方身体兀地一紧，背猛地打直。
“笙、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