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找什么，那个东西是什么，不是没有人问过。他说：“所以更要仔细地寻找，找最大的那个东西，往往是有它的存在，其他小的，琐碎的意识体才能聚集起来，频繁出现。”
我不在乎他找的是什么，只要那个东西有染色体，可取活体组织培养分析，管他什么怪物都是唯物世界存在的，顶多是新发现的物种，或者生活在地底多年按照达尔文进化法则适应环境改变变异的生物，亦或是以为灭绝了实际还存在的物种，能证明算是为科学界作出贡献。
就像神农架野人，传了那么多年，科学考察队换了一波又一波，至今仍有不时出没被人目睹的传闻。
关于我的幻觉闪回，只要避开就好，再加上心态平和，其实会好很多。拉普看我老躲在后面，不说话，跟老韩说：“教授，你可别惹他，小面条啊，生气了就会随时撂挑子不干的。”
老韩知道，我承认，我爱生气，但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是他刚才让我很不舒服，不是说揪衣领大声斥责行为本身，而是瞒着我。
他知道我会出现幻觉，也知道什么情况下会触发它，却不告诉我，让我告诉他那些人在做什么哪条路像是在利用我。
他听见这个话，停下脚步，转过来，耷拉着眼皮，用手电筒照我：“过来。”
“不过。”我说。
“你过来。”
“不。”
我不太高兴，很明显，他拿我没法，过来跟我说：“不要闹别扭，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还要找走丢的两个人，你看的这些屋子，出现的幻觉没有他们就说明他们没有来过。”
我虽然不开心，但还是拎得清，再说他也有求和的意味，我说那好吧。
我摸到裤兜里的黄豆，拉普像跟我有心电感应似的，问他：“老韩，黄豆在民间有什么意思？”
他说据他了解的当地的风俗：“当地人会在死人嘴里塞一把黄豆，以免尸变发出什么噪声。”
我的脚步一顿，也就是说，想象中蓬头垢面的疯女人不是不存在，她可能趴在门框上边，咧嘴笑，就掉出几颗黄豆，落在地上。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我就毛骨悚然，一阵恶寒。丢了也想用酒精洗手，有必要的话泡个双氧水，我听见轰隆隆的像是燃气打着的声音，抬头看大家都没有异常，心疑又是幻觉。
再走一段，又是开阔空间，有人欣喜没有走错路，有人惆怅那两个人还没找到怎么办，老韩让大家休整，他还要研究继续找路。
这是间四四方方的开阔空间，两边的房屋有走廊，像古代宫廷的四合院，只是简陋得多，中间一方干涸水池，水池正中央立起一尊佛像，观世音菩萨手持宝瓶，脱色腐朽到难以辨认，我的幻觉又开始起作用，看到水池涌出的水自观音菩萨头顶汩汩流下。
我抬头望天，这里没有天，只有顶，我没有精彩的一生，没有浓烈重彩的经历，只有我无用的二十余年的生涯，原本应该做好实验老老实实等硕士毕业，找份不痛不痒的工作，以身上发生的怪事为借口选择逃避，却不能体现任何价值和作用。
要不是我的提议，那两个人也不会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