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时毅开始怀疑自己科普时是不是用错词汇，给顾子瑜错误的信息。
想当年他比顾子瑜还狂傲，完全不把选秀的练习生们放在眼里。毕竟就算顶流爱豆，见着他童二少爷也只有卑躬屈膝倒酒赔笑的份。但真正站在舞台上，就算是充满资本干涉的舞台，只要冒出一缕名为实力，名为梦想的光芒。即便这一缕光芒忽明忽暗，却不经意间就能够照亮一群人。
也跟病毒一样悄然无息的感染了人。
练习生们既是朋友又是竞争对手，吵过骂过，像童时毅这样的刺头还跟人打过架翘过课爬围墙拿外卖，也在深夜在练习室里一遍遍挥洒汗水，一次次放声高歌。
回想起来，比高三还紧张刺激。
但也因此蜕变成长。
回想着自己从前的参赛之旅，童时毅打着腹稿，打算跟顾子瑜再诉说诉说参加的练习生们没准藏龙卧虎的事情。可一抬眸，童时毅撞见顾子瑜漆黑的眸光迸发出的光芒，话语戛然而止。
他一直以为顾教授是清贵的嫡仙类型，没有世俗的欲、望。但这一刻对方眉眼间带着那种所向披靡的锐利。就连原本漂亮的凤眼，原本该顾盼生辉的凤眼，那生来的风情倏忽间都变成了睥睨的霸道。
因此扪心而问，顾子瑜此刻整个人是散发着威压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童时毅揉揉自己噗通跳的小心脏，麻溜的把劝说的话语咽回肚腹中。毕竟，每个人个性都不一样。更何况顾教授还是天才。
天才拿第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压根不知道童时毅内心世界如此一波三折，最后达成逻辑自洽，顾子瑜听得工作人员的呼喊，拉着走神的童时毅核对身份信息，参演曲目，检查比赛道具安全性，张贴名字牌，试戴耳麦。
等一系列流程都完成了，顾子瑜看着还不走的工作人员，“请问您还有事吗？”
哪怕是用着敬词，但嗓音低沉，还带着一丝的冰凉，话语顷刻间像是寒冬腊月的西北风，带着些凛冽的寒意。工作人员听在耳朵里，当即一个寒颤，回过神来连声道：“没事没事，你们比赛加油！”
童时毅笑容灿烂：“谢谢小姐姐。”
这一瞬间仿若春风拂面，让人不经意间心生好感。工作人员闻言笑容更深了几分，本想再继续说几句，唯恐个人练习生不懂某些规矩，可转眸间撞见一旁伫立的冰山，还是依依不舍的寒暄告辞。
目送人走远后，童时毅侧眸看了眼神色冷冷淡淡的顾子瑜，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老妈老哥为何偶尔克制不住拿鸡毛掸子了。
实在是熊孩子太欠抽了。
憋住训大龄熊孩子的冲动，童时毅低声道：“咱们跟工作人员搞好关系很有必要的。没准厨房都能给咱们开小灶。你别那么凶巴巴的。顾子瑜顾练习生，咱们现在是跨专业，是从零开始——”
说到最后，童时毅硬生生的拉长了声音，带着撒娇的口吻，缓缓补充上一个语气词，让自己显得温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