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义!!!”

    女人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在短短时间内像京剧变脸那样滑稽的上演着红白交替。

    她想不通从小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两个男人亲到一起,这已经超过了她能理解的极限。

    她觉得天都塌了,寄予厚望的儿子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变态给带坏了,她带着绝望又怨恨的视线转到医生身上。肯定是这个男人!她儿子做不出出格的事。她本想上去给那男人两耳光,可她没有这么做,长年优越的生活让她还想在公共场合维持基本的体面。

    她深深呼吸,说不出任何话来。这地方多呆一秒,她都会崩溃。她快步走过去,拽过林子义胳膊就想离开,拉两次拉不动,儿子像个木头一样呆愣原地,她怒急攻心,一声清脆的巴掌打了上去。

    如同嗅到肉腥的苍蝇,长长的病房走廊,一间间门被拉开一道小缝,人们或偷眼瞧,或贴耳听。这无聊的夜晚总能有点乐子。

    女人感觉那些视线都化为一个个耳光正抡在自己脸上。

    “你你跟我回去!”,她颤抖着声音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林子义像失了魂一样,维持着死机的状态。上帝作证,这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命运开的最大一个玩笑。

    崩溃的情绪就像堤坝顷塌,随着眼泪一块儿汹涌袭来,女人哭声渐大,喉咙发出难听的哭嚎,像一台破了的鼓风机。

    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丈夫打了那变态,抬起拳头还想挥动。她想,多打几拳,狠狠的打!

    赶来的保安及时将失控的男人拖离了现场。

    苍蝇们酒足饭饱,也心满意足的散场。明天又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剩唯一一间病房敞开着门,一只苍白的手轻轻合上。

    没人知道他将这场戏看去多少。

    命运永远是如此反复无常,导演给了这场戏100分的满意评价,然而上帝偷偷定下101分的规则,丢掉的1分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呢?

    林子义无声无息的走了。

    就在他走后第二天,许一鸣收到条短信,“哥,对不起,我必须要走了。短时间里可能没办法在来看你,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打我电话,我会想办法出来。那个医生……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

    许一鸣面无表情的按下删除。

    他将手机塞进口袋,低头收拾病房的东西,其实他也没带东西来,就几盒开好的药,一件外套,他披上外套,看了看病房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明媚,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柔和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