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段丞相挥手打翻了茶盏,下人们纷纷下跪。

    “一个从花楼里买回来的贱籍妓子,谁给你的胆子踏入本官的书房!”

    阿姝把头埋得很低,“奴婢不敢。”

    段丞相看着段书衍,他当然知道她不敢,有这么大胆子的只有他这混吝不堪的二儿子。

    “父亲发那么火干什么,您不是等着儿媳的敬茶等了好久么。”段书衍似笑非笑地看着首位的段丞相道。

    “她也配!”

    “是,她是不配,”段书衍忽的眸间一转,话语中的玩笑已然不在:“她不配,旁人更是不配。”声音清冷,似乎还透着寒霜,这让爬服在地上的阿姝不禁怔了怔。

    一句话彻底打散了段丞相的心思,算是明白了段书衍今日为何过来作妖。

    今早那场浩浩汤汤的纳妾气得他早饭都没咽下去,直接唤人截了段书衍压到祠堂。

    开始段书衍还笑嘻嘻任凭摆布,心想不就是再跪个两三天么,不过这次等他出来还有美丽可人的小娇娘伺候他,这么一想还挺划算。

    可才走到一半,就看见黎月攥着一张帕子红着眼在他跟前,说什么为何这般讨厌她云云。段书衍心下烦躁,绕开她继续走。

    可哪知这些人根本没压着他去祠堂,反而东拐西拐的到了一处偏房。

    进了门看见仅着里衣的黎月,当下什么都明白了。

    那些人一把将他推进门便尽数离开,死死地把住门口。

    嫌恶地拂开沾染了灰尘的大红衣袍,段书衍冷冷地看着她。

    黎月白着脸,眼泪簌簌往下掉。“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从前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为何只是听说了我心悦于你你便这般厌恶我?我从未奢求过做你正妻,只求你不要那般厌我……”

    泪眼间那一处红色触目惊心,“一个勾栏贱籍之女,她又凭什么,凭什么值得你这番?”

    段书衍微微俯身视线与她平行,第一次正视她,冰冷的话吐口而出:“凭什么?老子看上谁用得着跟你交代?”继而低下头看着半肩微露的黎月,不屑地轻嗤:“这么想让老子上你?”

    黎月脸色煞白。

    男人再不愿看她,飞快地起身一脚踹开紧锁的后窗,红色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玻璃打碎的声音伴着段书衍参着冰凌的话随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