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府所有人都知道了沈卿禾怀孕的事。

    偌大的府邸,先前气氛一直莫名的压抑着,这个消息一出来,借了这七月的阳光,普照整个府邸,喜气洋洋。

    太夫人处送了许多东西过来,上好的人参灵芝,燕窝粥品,还唤了身边两个亲近的嬷嬷前来照看。

    太夫人是真的高兴坏了,下午回去之后,还去了祠堂为沈卿禾祈福,又命人修书一封,送给尚在外的陆丰益。

    李氏白氏都分别来看过了沈卿禾,向她传授了些她们怀孕时的经验,可具体说了什么沈卿禾也不记得了。

    貌似是说,她这胎如珍似宝之类的话。

    可沈卿禾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从大夫诊出她怀孕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里,她所有人都见了一遍,独独未曾见到陆胥。

    听橘白说他已经回了院子,所以他现在在干什么?是已经准备要把她浸猪笼了吗?

    此时沈卿禾独自一人在妆镜前坐着,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处,绫罗软纱的衣裙下,呼吸浅浅的起伏。

    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稳住陆胥。

    就算说她私通,要把她浸猪笼,那也要有证据才行,总不能空口判刑。

    她先稳住陆胥,再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要她没做过,总不能把白的也说成黑的。

    沈卿禾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默默的顺着紧绷的心口,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她犹豫再三,站起了身。

    走到房门口,她脚步停下,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

    水澜院比其它的院落要大,现下没人,一眼望过去空落落的,微风吹过带来萧瑟淡淡。

    对面房间正亮着灯,窗头隐有人头攒动,远远看着瞧不太清楚。

    沈卿禾住进来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到对面去过。

    她顿了顿,抬腿往前,刚走了两步,便听见对面房间传来些奇怪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