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灯全身都在发热,像是置身于火炉之中,他困难地撩起眼皮,模模糊糊间,发现床边红色的人影正朝他靠近,冰凉的指尖探上他的额头。

    “还在发热。”

    那人的叹息声仿佛风一般,那么轻,却又那么重,在沈雾灯心里烙下一个印记。

    最后又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两天后,院外的雪已经化干净,雪水沿着枝头房檐往下滴答,朝阳升起,暖黄色的阳光透过窗纸折射进来。

    床上的男孩睫羽微颤,眉毛一拧,墨玉般的眸子半阖着,迷茫地望着头顶上方的宝蓝色床帐。

    半分钟后,沈雾灯惊起,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这已经不是之前睡得那间破屋,而自己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丝痛的地方。

    他撩开单衣,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身上盖着的被褥还带着药香,自己恐怕睡了很久。

    紫金香炉里点燃的香料化成缕缕白烟,在上空缭绕不绝,炭炉里的火烧的旺盛,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

    房里摆设简单,侧前方一台绣着红梅的屏风挡住了视线,后面摆着一张软榻,榻上隐隐侧卧着一个人。

    有人?

    沈雾灯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借着薄似轻纱的屏风观察着那个模糊人影,直盯得眼睛干涩,鼻尖发酸。

    屏风后的一声梦呓忽然在耳边炸响,他像是回了神,蹑手蹑脚地穿鞋下床,一步一挪地轻轻走到屏风后,怯懦又充满渴望地看着榻上的人。

    仅仅片刻,榻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沈雾灯脚步一乱,脸上惊慌失措,下一刻就要跑,被温执酒一口喝住,“站住。”

    男孩犹豫地回过头,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安地绞着手,不敢抬头看软榻上的人。

    温执酒是被系统喊醒的,此刻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揉着发痛的额头坐起身,看着面前样貌精致,全身泛着一股子不安的男孩,迷离的眼神一滞。

    “抬起头来。”

    沈雾灯眉毛一抖,依言抬起了头。

    男孩一张脸生得艳若桃花,雌雄莫辨,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腰间的带子没有系紧,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倒有几分柔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