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州建材府的人很快到来,三下五除二便拆了顾欢的小摊儿。为免顾欢触景生情,陆砚生遣了陆昙生带顾欢去马场瞧瞧热闹。

    “我哥为了养你,还真费尽心思。”

    陆昙生倚着马背,眼神一刻也离不开远处白马背上的顾雁。鲜丽活泼的小姑娘衣衫鹅黄,轻易便招惹许多少年郎。陆昙生捏了捏拳头,眉目黯然,也只有在数落顾欢时有些精神。

    “这么喜欢,怎么不告诉她?”顾欢挑眉。

    “你懂什么,雁雁是公主,配得上她的,该是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人。”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谁不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个人。

    “你懂个屁,乡野村妇,我哥要不是那什么他怎么会娶你!”

    陆昙生立马意识到说漏嘴,连忙收住。可顾欢还是察觉到不对,“那什么,是什么?”

    陆昙生把缰绳塞给顾欢,让她自己拿着,顾左右而言其他,“自己骑,真当我陆爷是马奴啊!”顺带抽了马屁股一鞭子,温顺的宝马仰头嘶鸣,差点将顾欢的魂儿给震没了。

    她握紧缰绳,轻轻吁一声,咬牙切齿,“陆昙生!”

    “哟,嫂嫂技术不错!”

    顾欢懒得跟他闹,牵转缰绳慢悠悠地遛马。这马场装配豪华,虽说比她在现代见过的,略逊一筹,但是在这个地方来说,已然是顶配。从她的视线,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马场门前挂着的旗子,旗子上是熟悉的“陆氏”二字。

    陆砚生真有本事,小小年纪运筹帷幄,将陆氏冠了整个大梁。她一直很好奇,陆砚生生活的乐趣到底是什么?

    平日不是工作就是工作,最大的乐趣,就是修剪院子里堪称景致完美的牡丹花。

    他按部就班地就寝,起身,用膳,像是被安装了设定的机械人一般。

    说曹操,曹操便到,隔着远远的,她就听见“少主”二字。

    顾欢眯着眼睛,瞧着乌泱泱从阶台上下来的人。远远看不清面貌,她知道生人也多,索性托着下巴,慢慢等那群人走近。

    陆砚生一眼便看见马背上绿色胡袍的顾欢,她支着下巴,悠闲地望向这边。他遣停众人,由得长云将他推上前。

    “看什么呢,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