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陆砚生招招手,顾欢留晁烈在原地,负手踱上楼梯,走到陆砚生面前。

    刘主事并未避开,像是有事情,顾欢望一眼陆砚生,“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觉得无关紧要,毕竟这里是陆家的地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轮不到她插手,天塌了,有这个坐轮椅的撑着,是以她这话里不仅无分毫担心,甚至还藏着幸灾乐祸。

    “阿欢,是你的事情,不必这般毫不在乎。”

    “咳咳!”

    一眼被看穿,顾欢握拳咳嗽,有些尴尬,“我的事情?”

    “嗯,你的事情。”陆砚生说,“近来,我想过了,你在这港口支个摊子,委实有些寒不妥,可是贸然拆了你定然不悦,毕竟这个摊子可为你的游手好闲遮一遮羞”

    陆砚生一本正经说着,话语说的都是实话,但言语并无羞辱之意,仔细听,颇有几分真诚,顾欢恨不得捋袖子跳进船下。

    “倒也不必这样说”

    “阿欢,过几日落州建材府的人过来,我想,顺便在附近,替你建几家商铺,你闲了便去瞧瞧,不想去就在家里歇着。现下,想问问你,你想要开些什么铺子,糕点、胭脂、还是服饰”

    “你觉得呢?”顾欢面色无波澜,蹲下来,托着下巴抬头看陆砚生,“你想要我开什么,我就开什么。”

    这回,陆砚生倒是没有说话,余光瞧见船下的晁烈。晁烈猛地瑟缩,躲在柱子后面,目光暗戳戳地看他,陆砚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腰间。

    顾欢百无聊赖,指尖似有若无地挑弄他腰间的吉祥盏,没有说话,一直在等他的回复。

    陆砚生不悦,与晁烈对视,将晁烈吓得几乎整个头都缩进柱子后面,即使如此,他还在继续望着陆砚生的腰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喂!”

    顾欢扯扯那盏吉祥,陆砚生回神。

    “我想,既然落州的建材府还没来,也不着急这一时,不妨等竣工再说起此事,大抵须得半年。这段时间你也忙,我觉得暂时不需想这件事。”

    “嗯,我觉得经常想想是没有坏处的,阿欢。”陆砚生低头看顾欢,“这种事情,得多花点时间反复想想才是。”

    “嗯,也行,随你。”随便他。

    陆砚生握住顾欢的指尖,看着顾欢疑惑的眼睛,“阿欢,我并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