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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武大会前日,天烜堪堪收到柳功勤寄来的请帖,请帖上龙飞凤舞烫金的「天烜」二字,如烈火灼灼,点燃了曾经已是Si灰的心。

    他被奉为座上宾,可列席入座,近距离观赏b武,与那些没有请帖只能在外围乾瞪眼的一般江湖人不同,届时桌席上必有一翻应酬,他的身份也会曝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前隐姓埋名的他从未想过的待遇。

    「如此暴露身份,你当真想好了?」连巧儿看了看请帖,又看了看垂目的天烜,来回看了半天,细细的眉毛皱成了川字。

    「这不是你劝我去认识的武当掌门麽?我这不就来了?」天烜哭笑不得,「你看看你,眉头皱成什麽样?这还有没有堂堂师太的威仪?哎唷!别打脸!」

    那连巧儿一双虎拳使得生风,被打中肯定是不断几根肋骨不罢休,天烜身手灵活,左躲右闪,像猫捉老鼠一般被她在小厅里追来赶去。

    虎拳锲而不舍地在他的脑袋瓜来上一记爆栗,他抱着头,生怕打翻了一旁的药钵子,只能生生挨揍。

    他自买下小楼後就一直置办些药材、杵臼等,二、三楼是平日活动的地方,一楼则要开个简单的抓药铺子,这几天刚开张,正巧赶上b武大会,来往江湖人络绎不绝,天烜因此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傍晚收铺才终於有空看上这请帖一眼。

    没承想这刚开的铺子这麽快便要被砸了……

    天烜忙告饶:「停手啊!那可是百年人参磨成的粉!」

    「我是担心你!」连巧儿气得直嚷嚷:「林栀既然已痊癒,江湖会渐渐不再记得有你这麽一个玲珑心主,如今你又要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我当然会迟疑啦!」

    「我知道!我已想好了,巧儿。」天烜一左一右握住连巧儿两个拳头,表情却极其认真道:「我再不想过那活不明白的日子。」

    「我知道,但你……」连巧儿没收回被制住的拳头,双目水亮,带着些许惆怅,「但你是否也是因为有几分想见他?」

    「我……」

    天烜登时无语凝噎。

    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此人拥有多重身份,心思也过於复杂,你接近於他,无异於飞蛾扑火。」连巧儿仍劝道,「小兄弟,他虽然救了你很多次,却绝非好意!」

    他知道连巧儿一路走来看着他吃苦,对於那个人已到了恨不得能诛之的地步,所以他只能沉默。

    即便他有了奇遇,武功突飞猛进,可过程绝非是条轻松之路,相反的,天烜经常因为难以控制暴涨的内力,经常外伤内伤不断,经常伤没好又继续练下去,吞各类伤药吞得稀松平常犹如吃饭,倒b小时候更像药罐子了。

    那之後两人各怀心思,不再说过只字片语,没承想连巧儿第二天一大早就抛下他先行跟熟识的武当派旧友一起上山去了,临走前还收拾了为数不多的细软,搬出了这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