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陟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从宽松柔软的棉被间半坐起来,揉着有些发晕的头,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一间陌生的房屋里。

    淡黄色的木质地板明净光洁,靠着床有一方月白书桌,上面整整齐齐摆着各种书,干净的桌面上还放着几张纸钞。银灰色的书立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清秀劲瘦的字体一眼就能看出是方知衍的,上面只简单的写了一行字:帮你请过假了。

    宋陟捏着薄薄的纸片怔忪了一瞬。

    请假?

    方知衍给我?

    他脑海里突然又涌进许多昨天晚上的画面,在那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教室里,他和方知衍做了。

    “草。”

    宋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一把掀开了被子,却在下床的那一瞬间差点跪在地板上。

    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在阵痛着折磨他。

    方知衍昨天应该给他清理过了,还抹了药,但那种撕裂的疼痛还是挥之不去,宋陟一迈开腿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啃噬般的阵痛。

    宋陟咬牙切齿地转身去找自己的衣服,他身上现在穿的还是方知衍给他换的棉布白体恤睡衣,自己那件校服却不知道被放哪去了。

    他在床上乱翻了一通,把被子都掀成一团,还是没看见。

    奇了怪了,难道方知衍那个混蛋把自己的衣服给扔了不成??

    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宋陟把手里面的枕头一扬,气闷地叹了一声,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床榻左侧的衣柜,里面摆着一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心中一动,把里面的衣服全都抱了出来,一件一件地往地上扔,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校服,领子后面还有方知衍的名字缩写。

    方知衍不是讨厌自己吗?那他就偏要好好恶心方知衍。

    街道上依旧跟往常一样喧嚣繁华。

    宋陟走进学校门口旁边的杂货铺,从兜里掏出几枚硬币,“老板,借电话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