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一下，教室里的人就一股股地朝外涌。
学校专门把这个时间定成全校集体跑操，并且要求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穿着校服，哪个班有人不穿就会按人数扣量化分，星期一早上升旗仪式上通报批评。
宋陟就有几次差点被通报。
不是他不想穿，是有时候晚上回家顺手脱了丢在床上，第二天早上赖会床，再往学校赶的时候就压根不记得了。
他朝放书的箱子上扫了一眼，上面正躺着一件校服外套，懒散地堆出几个褶子。
宋陟心中松了一口气，一把抓起来边穿边往外面走，程子瑜在门口等着他，揽住他的肩膀，两人打闹着走下楼梯间。
程子瑜搂着宋陟，忽然凑近了些，在他衣服上闻了闻。
“你这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粉，这么香？”
宋陟被他跟狗一样拱来拱去地闻，心中发毛，一把拍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能不能正常点？哪里香了？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他边说边低头在自己衣领口闻了闻，忽然沉默了一瞬。
宋陟想起来了。
他之前把方知衍的校服外套拿走了，这件压根不是他的。
方知衍的校服上有一阵淡淡的香味，像是皂角混合着杉草，很清爽。
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宋陟不自觉压了压后颈的领子，有些心虚地催程子瑜快走。
后面标签上还写着方知衍的名字呢。
他可不想让人瞧见。
原本空荡荡的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宋陟打了个哈欠，在队伍末尾伸了个懒腰，才把手伸进兜里去掏要背诵的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