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因:“就这?”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仁兄打得过我吗?”

    关一峰简直要被这人气得蹿起来,天下谁不知道你薛因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废物,我观雪宗精英弟子要是连你都打不过,干脆解散吧。

    “不如你和他比划比划?”

    薛因:“那不要,打架好累哦。”

    关一峰恨恨地盯他一眼,回道:“你放心吧,要是连他都护不住你,观雪……”顿了下,“‘镜花水月’的天骄弟子不过尔尔,厉害不到哪去。”

    那白衣剑修踱步走了进来,衣袖浮动间飘来雪的气息,向着议事堂主微微鞠了一躬,连眼风都没扫过薛因。

    关一峰轻咳了一声:“城雪,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意是不想让你来的,但是既然长老那边同意了,你就走一趟吧。”

    他又在心里叹口气,观雪清心一脉,修成无情大道者,一代比一代少,人才凋零,师承不传。季城雪是这一代无情道最负天赋的弟子。

    他又看看薛因,薛因只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再搓了搓手。

    这不着调的样子,可别带坏我们宗的弟子!

    季城雪:“好。”像一株风中挺拔的松。

    薛因觉得他们俩对话很是古怪,关一峰怎么说也是个议事堂主,怎么对一个年轻弟子这么客气,而且“季城雪”这个名字并不在观雪宗的天骄榜上。

    他开口:“敢问这位仁兄师从何人?”

    关一峰神情严肃起来,装模作样地说着:“观雪宗之事,不必向邀月交代吧。”

    “不交代不交代咯,”薛因站起来,裹紧身上的锦貂,目光扫过了季城雪所负的那把剑上。

    那把剑极为普通。

    普通普通的长度,普普通通的颜色。

    季城雪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侧过身,仿若佛寺高坐的神像施舍了一个眼神,无悲无喜。

    接着,拔剑,斩——

    一刹那是鸿雁惊飞的一刹那,水光与天光将交未交。剑意自此而生。他斩出的是观雪宗最基础的剑法-惊鸿剑。